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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哈罗无差】舞会

时间线：四年级

和parkville老师的联文，门钥匙：配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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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利沉迷那幅画像已经有一段时间了，那是他在对角巷买到的，哈利一眼就看中了它。

画像中是一个少年，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，有着一头耀眼的红发和漂亮的金睫毛。少年穿着一套中世纪传统礼服，有着夸张的大翻领和繁复的蕾丝花边。

似乎感受到了哈利的注视，画中的少年抬起头，冲他友善地笑了笑。在看见少年笑容的那一刻，哈利决定，他一定要买下这幅画——不管花多少钱。

杂货店老板看出来这个小巫师对画像的迷恋，把价格抬高到一百金加隆，哈利毫不犹豫地掏钱买了下来。

“花一百金加隆买了这幅破画？哈利你一定是疯了！”赫敏得知这件事的时候，冲着他惊讶地大喊出声。

“我不认为这是一幅破画。”哈利小声争辩道。

“首先，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，这幅画不是什么名家手笔，作画的人技法、构图和色彩都很成问题；其次，它并没有体现作者对艺术的理解和任何的情感，它只是一张画像，一张普普通通的画像，你随便找个街头画师花上五银加隆就能让他帮你画一张；最后，它也没有久远的历史，你注意到油画下方的落款了吗？——“给罗恩·韦斯莱”——韦斯莱家族是一个近代的没落贵族，距今大概只有三四百年。”

“我不在意它到底值多少钱。”哈利说道，“我只是为了画中的人买下它，我觉得那个叫罗恩的少年是活着的。”

“拜托，哈利，你在霍格沃兹待了三年多了，你见过不少会动的画像。”

“不，我觉得他活着不是因为他会动，而是……这就是一种感觉，我觉得他是有生命的。”

赫敏知道好友一旦犯起倔来，九头牛都拉不回，她无奈地摇了摇头，摊开一本大部头的书开始阅读。

在哈利带着画像回宿舍的路上，画中的少年说话了——事实上，几乎是哈利刚和赫敏道别，走开没两步，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：“那个女孩有点神经质，绝对的。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，耳语似的，确保他口中的“那个女孩”不会听见。

哈利附和地轻轻点了点头。

“你希望我把你挂在哪里？”哈利举着画像比着看了半天，总是定不下来该挂在哪个位置，索性问一问少年的意见。

“床尾吧，”少年说道，“这样你每天早晨一睁眼就能看见我。”

少年知道很多有趣的事情，哈利喜欢跟他聊天；哈利也会对他说起自己对火焰杯接下来的两轮比赛的担忧，少年总是有办法鼓舞他，让他很快地振奋起来。

霍格沃兹即将举办一场舞会，以哈利的受欢迎程度，找到一位优质的舞伴轻而易举。但哈利迟迟没有动静，他似乎并不为此着急，可作为好友的赫敏却替他急起来。

“哈利，你找到舞伴了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你必须得去主动邀请一个女孩，你肯定不会希望一个人去舞会。”

“可是我不知道该邀请谁。”

“你可以试着询问佩蒂尔姐妹，或许你没有注意到，这几天她们故意走过你身边跟你打招呼——她们可是全年级最漂亮的女孩。”

“还是不了吧。”哈利颓丧地趴在桌子上。

赫敏不赞同地说道：“你最近一门心思扑在了那幅画像上，你有点上瘾了，哈利。你总不会指望着画里的那个人走出来跟你跳舞吧。”

哈利小声嘟囔道：“如果真的可以就太好了。”

“嘿！”赫敏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——哈利吃痛地抽了口气：“我只是开个玩笑。”——“这不好笑。”赫敏说道，“我得再告诉你一次，画里的人不会是真正活着的。没有人能在画里活三四百年。”

“不，你不明白。”

“那只是一段被魔法保留下来的记忆！它给了你一种它是活人的错觉！”赫敏强调道，“也许你应该去找邓布利多谈谈。”

“邓布利多教授有很多事情要忙，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去打扰他的。”哈利说道，“别管我了，赫敏。我是说，就算我到时候真的没有舞伴，那又有什么关系呢？”

“如果到了舞会我还没有舞伴，那就糟透了。”哈利对画像里的少年说道。尽管在赫敏面前的说法是自己并不在意这一点，但那只是为了让赫敏不再为了这件事唠叨——那可是舞会，全校的学生都会有舞伴，他绝对不想成为唯一没有舞伴的那个。

“所以你为什么不去邀请一个女孩呢？”少年询问道。

“因为我不想，”哈利回答道，“我不想随便邀请一个我没有感觉的人和我跳舞。这可是在学校里最珍贵的回忆之一。”

“那你想和我跳舞吗？”

“你在油画里，怎么能和我跳舞呢？”

“只要你想，我就可以。”

鬼使神差的，哈利同意了和这个画中的少年跳舞。当然，他没敢告诉赫敏这件事——他自己都觉得这么做真是有点发疯了，更不用说赫敏会怎么想——他只是告诉赫敏他有了舞伴，在对方询问那个不幸的姑娘是谁的时候，死活不肯透露半点讯息。

舞会的日期一天天逼近，哈利愈发心神不宁。万一这只是少年的一个恶作剧呢？那孤身一人前往舞会的自己可就糗大了……不。哈利否定了这个想法，罗恩不会陷他于如此尴尬的境地的；那万一是少年以为他能从画像中出来，可到了舞会当天却发现他不能做到，或者发生了什么变数呢？

不能怪哈利胡思乱想——即使在巫师的世界里，油画里的人走出来与现实中的人发生身体接触，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。

到了舞会的前一天晚上，哈利紧张得睡不着觉。床尾挂画里的少年开口道：“哈利，别再翻身了，你这样我也没法睡了。”

“抱歉。”

“你是在担心明天的舞会吗？”

哈利想说“不是”，他不想让罗恩觉得他不信任他，但他也不愿意对罗恩撒谎。所以他选择了沉默。

“看你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擅长跳舞。没关系，你跟着我跳就好了，我可是一个很优秀的舞者。”

哈利松了口气，原来罗恩以为他只是在因为舞跳得不好而担心。

罗恩继续道：“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相信我。”

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相信我。

这句话仿佛有什么魔力，哈利在胸腔里砰砰乱跳的心脏逐渐安定了下来，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，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
哈利站在礼堂外面等待着——他本来想与罗恩一起过来，但画中的少年告诉他：“你先去礼堂吧。舞会开始的时候，我会出现的。”

赫敏挽着克鲁姆的手臂走了过来：“哈利，你的舞伴呢？”

“呃……”哈利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摆，“在来的路上吧，我猜。”

赫敏探究地看着他，似乎对他的话产生了怀疑。但顾及着克鲁姆在场，她不想让她的好友难堪，所以她什么也没有问，只说了句“好吧”，就和她的舞伴进场了。

“哈利，我以为你已经邀请到了舞伴。”纳威挽着金妮出现了，他疑惑地说道。

“我确实邀请到了，”哈利觉得自己的解释太过苍白无力，“应该快到了。”

“哈利·波特，你还在等什么？快点进场。”麦格教授出来催促道，“三强争霸赛的勇士要领舞，你不会不知道吧？”

“什么？”哈利惊讶地呼喊道。但他的小声惊呼被麦格教授更大声的呼喊压了下去——麦格教授看向了他空空荡荡的身侧：“你的舞伴去哪里了？别告诉我你还没有找到舞伴。”

哈利不知如何解释，麦格教授看见他局促的模样，好像明白了什么：“梅林的胡子啊！我帮你找个女孩吧。”她的目光落在了金妮身上：“抱歉，金妮，纳威，我可能要稍微拆散你们一下。金妮，你陪着哈利跳完开场舞可以吗？”

“可是……”哈利还想说些什么，但被麦格教授打断了。

“如果你对此有什么意见的话，就应该提前找好舞伴。另外，我觉得真正应该对此有意见的是纳威和金妮。”麦格教授在他们的肩上轻轻推了一把，“快进去，舞会要开始了。”

哈利递给纳威一个歉疚的眼神，纳威冲他摇了摇头——事实上，能够邀请到金妮他已经非常荣幸了。尽管金妮的开场舞被哈利“借”走了，但舞会剩下的大多数时间，金妮都是属于他的。

舞会的钟声敲响了，哈利挽住了金妮的手臂。这时候，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：

“抱歉我来晚了。”

哈利惊喜地回过头，果然看见罗恩穿着那身华丽复古的大礼袍站在他身后。

“我是哈利的舞伴。”罗恩自我介绍道，他看向了哈利和金妮挽在一起的手臂——两人像是被烫到了一般，同时松开手——罗恩自然而然地挽住了哈利。“我想我们应该进去了。”罗恩对哈利笑着说道。

哈利在罗恩的引导下移动着舞步，他不得不承认，今天的罗恩迷得他有点发疯。罗恩那头漂亮的红发仔细打理过了，卷曲着垂到脸颊两侧；那身繁复的礼服不仅没有影响他轻盈的舞姿，反而更加衬托出他优雅的古典的气质；他隔着衣物传递出来的体温，他身上淡淡的甜香都恰到好处。

克鲁姆与赫敏舞动的时候不小心撞了哈利一下，哈利还没来得及回应他们的道歉，又被塞德里克和秋张撞了一下。

“哈利，哈利，醒醒。”

哈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，发现自己趴在课桌上睡着了，罗恩正用力推着他的胳膊。

“你终于醒了。你这一觉睡得可真够沉的，下课的钟声都没能把你叫起来，我猜是因为三强争霸赛你实在太劳累了。”罗恩说道，“你得庆幸这一节是特里劳妮教授的课，不然我们可就完了。”

哈利点了点头。

“你们找到自己的舞伴了吗？”赫敏询问道。

哈利摇了摇头，罗恩也道：“没有，你呢？”

“已经有人邀请我了。”

“是克鲁姆吗？”哈利脱口而出。他说出口后就后悔了，克鲁姆邀请了赫敏是他梦中的情景，事实上这件事发生的可能性非常小。

“克鲁姆怎么会邀请她？！”“你怎么知道是他？！”罗恩和赫敏同时道。

哈利和罗恩回到宿舍的时候，纳威还在笨拙地练习着舞步。“看来连纳威都找到舞伴了，”罗恩对哈利耳语道，“最后不会只剩下我们两个吧？”

“你邀请到的女孩是金妮吗？”哈利问道。

纳威被吓了一跳，左脚绊右脚滑稽地摔到了地上。尽管他没有回答，但哈利已经知道了答案。

罗恩收到了韦斯莱夫人寄给他的礼服。在罗恩拆包裹的时候，哈利做好了心理准备，但当他真正看见那套礼服的时候，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神色——那套礼服是复古的式样，有着夸张的大翻领和繁复的蕾丝花边，和他梦中的一模一样。

克鲁姆和赫敏，纳威和金妮，罗恩的礼服……哈利不知道这究竟是巧合，还是他真的在特里劳妮教授的课上做了一个预言梦。如果这是预言梦，梦中的事情的确会发生的话，那罗恩是不是会同意成为他的舞伴呢？

哈利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他的好友，试探性地询问道：“如果最后真的只剩下我们两个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
罗恩的目光也闪躲起来，他搓了搓手心，声音没来由地低了下去：“你知道，我们总不能独自去舞会。所以，如果最后真的只剩下我们两个的话，我们可以做对方的舞伴。”怕好友误会什么似的，他急忙补充道：“当然了，这是下策，是我们俩实在找不到舞伴的情况下最后的解决办法。我们还是要尽力去寻找舞伴的，对吗？”

“嗯。”哈利应了一声表示同意。

两个男孩做了这样的约定。

在接下来的日子里，没有一个人对任何女孩发出邀请。佩蒂尔姐妹故意走过他们身边向他们打招呼，赫敏也提醒了他们这是女生的暗示，但哈利和罗恩依旧没有采取任何行动。

他们竟默契地隐约盼望着那个所谓“下策”的实现。

舞会的前一晚，罗恩翻来覆去地睡不着。“罗恩，你在担心明天的舞会吗？”哈利询问道。

“对，”罗恩叹了口气，“我那套礼服太丑了，现在谁还穿那种式样的礼服？我穿上肯定像是我奶奶。”

“我觉得它很好看，你穿上一定会很棒的。”

“真的？”

“真的。”哈利露出一个笑来，“停止你的担忧，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相信我。”

你所需要做的就是相信我。

在这句承诺般的话里，罗恩汲取到了令人心安的力量。“反正你是我的舞伴，要是丢脸的话有你陪着我。”罗恩嘟囔道。他闭上眼，终于进入了梦乡。

第二天的太阳爬到天上了，罗恩站在镜子前，迟迟不肯挪步。“你确定我看起来不糟吗？”他向哈利反复确认。该死的，镜子里的哈利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黑西装；相比起来，他就像是从某张破旧油画里爬出来的老古董。

“你看起来不能更棒。”哈利笑着回答道，“自信点，你的礼服只是风格比较复古，但它真的很美。你不需要因为与众不同而感到难堪。”

“相信我，我不会的。作为三强争霸赛勇士的舞伴，我已经足够与众不同了。”罗恩也调侃道。

他们挽着手臂迈入了礼堂，麦格教授赶过来通知他们：“波特，你总算是到了，快到中间去领舞。”

在罗恩“什么领舞”的疑问中，哈利把他拖到了礼堂的中心。开场舞的乐声已经响了起来，他们迈着步子，和着节奏旋转。

罗恩跟哈利咬耳朵：“嘿，你可没跟我说过领舞的事。”

“说了你就不会做我的舞伴了吗？”

“当然不，我只会更想做你的舞伴。我是说——领舞，多么酷！”

哈利笑了起来。

“在你去拿酒的这一小段时间里，已经有四个人夸我的礼服好看，三个人问我是在哪里定做的。”罗恩接过了哈利手中的酒杯，轻轻与他碰了碰。

“你看上去真的很棒，”哈利说道，“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人。”

“谢谢，你看上去也很棒。”

罗恩说完这句话，两个人都红了脸。他们朝夕相处了三四年，现在空气中弥漫着的异样情绪竟然让气氛不自在起来。

罗恩望着哈利手中的酒杯，咽了口唾沫：“你手里的酒是什么？和我的一样吗？”他期待着哈利回答“不一样”，然后他就能告诉哈利他想尝尝。

“一样。”哈利回答。

罗恩露出了失望的神色，但他很快意识到这种表情不应该出现，所以立即把它隐藏起来了。

哈利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什么，罗恩没能听清，实际上他是在念咒语——这是他演练了许多遍才熟练掌握的无杖魔法。一株槲寄生开始了生长，它的枝叶就快垂到他们的头顶了。

“金妮！”罗恩突然大喊一声，朝着前方的那对伴侣冲了过去。他瞥了眼金妮肿起的右脚踝，又看向了纳威扶着金妮的手臂，他板着脸把室友挤开，自己扶住了妹妹。“我以为你会好好照顾金妮！”

“是我自己不小心崴了脚，不关他的事好吗？”金妮冲罗恩道。

哈利看了一眼终于垂到他头顶的槲寄生，轻轻叹了口气。好吧，以后的机会还多着呢。他这样告诉自己，转身朝着罗恩的方向跟过去。

至于那株槲寄生，就留给舞会上的其他有情人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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